怎样给宝宝起名:一位山野采药人,把唱成了户口本
【正文】
一、从一株“女贞”说起
我出生在湘西腊尔山,爷爷是老苗医。
他识字不多,却用一味草药给我起了名字——“贞”。
那年雪下得早,他踩着冰碴子去崖边采女贞子,回来时说:“这株树挨过霜打也不落叶,你就叫贞,盼你经得住事。”
后来我考进北京,做出版,见多了“梓萱”“子轩”的打印纸,忽然想起爷爷那双裂口子的手。
名字原来可以不是爆款,而是一株带泥土味的树。
二、用“耳朵”去采字,而不是用“算法”
城里流行起名软件,输入八字,一秒蹦出五百个“高分”。
我偏不用。
我带着孕妻回腊尔山,关掉手机,做三件事:
听风
腊尔山的风过竹林,声如“簌簌”,也过松针,声如“涛涛”。
我们把耳朵贴在不同树干上,录了二十种风声,回来放给未出生的孩子听。
他第一次胎动,是在一段“簌”音里。于是“簌”字被写进备选。
闻味
五月坡上有野薄荷,六月溪边有鱼腥草。
我们把叶片揉碎,装进纱布袋,挂在蚊帐四角。
妻子说:“如果是女孩,就叫‘菡’,薄荷的凉香像她的呼吸。”
我补一句:“如果是男孩,叫‘蕖’,鱼腥草虽腥,却能治病。”
尝水
山腰一眼泉,旱年不涸。爷爷曾用它熬药。
我们舀一瓶,带回北京沉淀七日,煮茶喝。
茶汤清冽,带一点梨花香。孩子的小名于是叫“梨梨”,大名再慢慢想。
三、让长出湖南口音
我翻不按章节,按“有没有苗音”。
比如“荇菜”的“荇”,苗语读“xiàng”,尾音上扬,像喊山。
“参差”读“cēn cī”,苗语里“cī”是“小”的意思。
我把这些字抄在竹片上,用山泉煮过,晒干,再埋进米缸三天,让稻香渗进去。
最后剩下七片:
簌、菡、蕖、荇、澄、沄、峤。
四、把派出所的户籍警问哭
孩子落地,要上户口。
窗口民警四十出头,姓龙,听我报上“梨梨”时,皱眉:“大名叫啥?”
我递上七片竹简。
龙警官笑了:“你这是给孩子起名,还是给山神写祭文?”
我讲了腊尔山的风、薄荷、山泉。
她听着听着,眼角发红:“我崽叫‘龙俊宇’,班上三个宇。
要是当年也有人给我留一片竹,就好了。”
那天,她破例让我在备注栏写:“乳名梨梨,取自湘西腊尔山泉。”
电脑打不出“簌”,她手写补在边条,盖了骑缝章。
五、名字落成,还要“喊山”
满月那天,我们抱着梨梨回腊尔山。
爷爷已不在,女贞树却更高。
我折一根树枝做哨,放在梨梨嘴边。
妻子对着山谷喊:“梨——梨——”
回声层层叠叠,像山在答应。
我忽懂爷爷当年的话:
名字不是符号,是山对人间的一次点头。
六、给城市读者的三句土办法
关掉起名软件,带孩子去菜市场闻一次香菜。
他皱眉,名里就别用“芹”;他笑,就记下“芹”字。
把复印一份,撕成三十二页,压进洗衣机,风干。
起皱的字就是候选,机器替你筛掉了热门。
写好的名字,先拿去楼下小卖部读三遍。
老板娘能一次念对,才算过关;
她问“啥意思”,你就把故事讲给她听。
讲不顺,回去重想。
【结语】
梨梨一岁半,已会指着女贞叶说“簌”。
发音不准,像含了口水,却比任何“高分”都让我欢喜。
怎样给宝宝起名?
先把自己走成一座山,再让孩子把名字长成一棵树。
树在山上,风一来,整座山都会答应。